•     子夜歌
  • 积分:29985
  • 等级:三等诗圣
  • 时间:2014-05-22 14:32:45
  • 楼主(阅:5182/回:0)读《圆觉经》有悟有不悟

        张错


    我当然明白色空乃对立的名相,

    云行月驶或岸动舟移的幻象;

    我当然明白明镜勤拭的道理,

    种籽与土壤的关联;

    我也曾不止一次聆听——

    雄浑的钟声,

    穿透金属外在的实质,

    穿透空虚内在的无质,

    在无人的幽谷

    不断撞击与回鸣。

    可是在我俩离多合少的相逢里,

    (天色如斯的暗晦,

    山风如斯的凛冽,)

    稍歇的雨势

    犹似我俩翌日重聚的心情。

    我们坐下喝茶抽菸,

    谈论措手不及变幻的天气,

    并且微带一丝劫余的慰藉,

    好像生命难得一场狂风骤雨,

    彼此互相患难扶持;

    好像离弃与凋零尽皆不得已之事,

    因为自始至终,

    色空仍为对立的名相。

    我们继续喝茶,

    并且抽更多的菸,

    讨论一些短暂的厮守

    以及天下大哗的情变。

    我当然明白世间种种权术虚伪,

    在宿慧的标月手指之下,

    自皆火出禾尽、如汤销冰。

    可是心智虽然圆融清净,

    依然难成正果,

    依然痴想一些如此的黄昏——

    我荷锄自田间归来,

    你仍纺纱织布,

    在孤灯如豆的茅舍,

    所有闲话皆是父老桑麻,

    在旁沉默无语的,

    是你一篮的针线,

    和我半卷的聊斋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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