•     樱花法师社
  • 积分:36059
  • 等级:一等诗仙
  • 时间:2014-05-22 15:17:3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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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    余怒


    早晨的空气被抽掉了,大麻造成的不愉快

    使他和她互相取代。远处,一个玩球的少年

    不见了,河面上漂着他的帽子,软组织像

    割断的水藻一样,无人过问。那是76年

    我一个人住在花园里,才10岁,夜里

    我害怕极了(你听见过夜间花开的

    声音吗?),同时我看见

    一条鱼,在福尔马林里游来游去

    那一刻我有着瓶子一样的预感:他和她

    眼睛和躯干,两个盲人的机械装置

    将在花园里被拆散,植物的苦闷

    都是这样,心里明白,却说不出口

    直到一朵花出现,或卖血为生的妇人

    在血中隐匿,躲在那里,永不露面

    像我二十年后所做的,用雨水说话

    描写那一年的十一月,用调匀的颜色

    说,用伸缩着的阴影说。在惊呆的月光下

    他站着,二十年了,她呼吸的灰尘

    还围绕着他,她的脸

    被一把锁锁着,看不清,也没有留下

    一张照片,从那时起,我就只相信感官

    她是鸟走后留下的尸体,是一张纸上

    残存的理性之肉

    随风飘着,纯属捏造。现在我回来了

    那个少年却没有回来,花园里

    找不到他的骨骸。两个人

    埋伏在一个人的身上,多少年不发一语

    他们想干什么?由此我肯定

    我是一只混蛋月亮,把什么都看在眼里

    在草丛中,在堆放着旧轮胎的小径上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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